有一位陨石前辈教导我:做任何事都要符合自己的身份。我确实没有想过自己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在做学生的时候,一直糊里糊涂的,我弄不清小学一年级第一个学期的期末成绩单,为什么有的同学上面的数字是红的,我却都是蓝的。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有的学期我可以当三好生,有的学期我的成绩很好却不是三好生。我最糊涂的莫过于那一年的成人高考,因为夏令时的改动,我参加考试时以为提早了半个小时,不料却迟到了半个小时,经过泪如雨下的哀求,被恩准进入考场时还剩下二十分钟,可我却糊里糊涂的考过了。 本来我可以像我父亲那样众望所归的成为一名合格的共产党员,可是我不明白我们班的党小组长为什么最后把党员的红帽子戴在了别人的头上,可是我至今却对他充满感激,因为没有红帽子的束缚,使我早早的就投身在市场经济的浪潮中自由沉浮。我母亲一直教育我:要做社会的动力,不能做社会的阻力。我觉得做个体户是社会的纳税人、是坚实的劳动者、是社会财富的创造者、是社会最基础的动力。光彩之星的桂冠我从来没有争取过,却一直戴着。 在创业之初,西山当地的老村长就对我预言:不出三个月就会哭着回家。我在三个月里哭过却没有回家,我甩掉了身上30多斤肉骨感飘逸,我把牙关节咬出了炎症。一晃二十年过去了,我还在那里看着云卷云舒,更在那碧波荡漾的水下看见了太湖陨击的证据。 我好杂学,小时候被父亲调侃:上知天文地理,下知肚里放屁。我当初对太湖流域的早期文化有所耳闻,我一直希望在西山能找到早期先民的遗迹,因此有大规模动土的地方,我都会去看看,可是很少有收获。苏州草鞋山的发现都是那么代代有序,为什么西山未曾大规模开发过的地方,却找不到先民的遗迹。在报纸上刊登了石湖石棍的报道后,我一直都非常留意。 三年前我家门口的太湖里修起了码头的堤坝,我在泥泞的堤坝上反复寻找还是一无所获。后来我家帮工的阿姨在劳动的地方帮我找来了第一根石棍。我家门口的堤坝因故延期,给了我再次寻找的机会,我终于在雨水反复冲刷后的坝上的湖底泥土里找到了陨击的证据。随后我们夫妇俩开始对西山进行全方位的搜索,并最终确定了太湖陨石坑的爆炸中心,在我们确认的爆炸中心,找到了王德滋院士总结的六个证据链的所有物证。 为了推动太湖陨石坑研究的进程,我们无私的把南大谢志东教授和王来金先生带到了我们发现的现场,也为谢教授提供了部分样本,谢教授此后便杳无音讯,我们却在爆炸中心的现场看见了他和王总带着两位夫人在捡样本。我们又把三种陨石残留物的样本送给了王德滋院士、王鹤年教授委派前来取样的钱汉东教授。在一个月后,我们得到徐伟彪老师当面认可后,却受到了钱教授对样本是不是太湖的东西的质疑和二个月后没有检测的回答。5月11日至12日,王德滋院士带领的南大太湖陨石坑科考组到太湖陨击证据现场考察,尽管我们被排斥在外,但是现场的情况让每一位专家都感到震撼,王院士努力争取欧阳院士和林杨挺主任亲临太湖陨石坑现场察看。 我把三山岛新石器遗址发现者韦鹤鸣先生称做太湖流域文明的守望者,他的经历给了我们很多的启迪。是他的好奇心和智慧确定并推动了三山岛新石器遗址的考证挖掘,但是在考证和挖掘的过程中出现了种种问题,他以惊人的智慧和耐心,把那些本不该流失的证据一一收集整理,并将它们妥善保存至今,他也以自己的智慧化解了那些以国家的名义的掠夺,他锁定了太湖流域早期文明的证据,也锁定了自己对这一证据的贡献。 现在我们面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的情况,我们选择太湖陨石坑的证据作为熊掌,把我们经营十几年亲手建造的经营场所作为鱼。我们把自己定位在太湖陨石坑证据的守护者,如果说过去我糊里糊涂从未将自己的身份进行过定位,那么在过了天命之年后,我终于明白并确定自己在这个世界上的位置和身份。 在鱼暂且未能出售的时候,把熊掌与鱼放在一起欣赏聊以自慰,那鱼也何尝不是被我们曾经当做的熊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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